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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性看待阿里女员工被侵害事件

2021年08月1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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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里巴巴

出品/联商专栏

撰文/老刀

这件事的时间脉络,有必要再梳理一下:

7月27日,当日晚餐在济南渔家灯火餐厅环宇店进行,共有包括王成文(曲一)、受害者在内的4名阿里员工,济南华联方面也有4名员工参加,晚餐在22点结束。

7月28日早上,受害者发现自己赤裸醒来,内裤遗失,且发现被拆封过的避孕套包装。她第一时间报警,查看监控后确认王成文进入房间的事实。当日下午,她配合济南警方做了身体检测、现场指认、收集证据等流程。

8月2日17点,受害者在丈夫的陪伴下来到杭州,她向阿里的相关主管以及HRG(人力资源专员)举报王成文。当时,阿里承诺3天后给出处理结果。

8月5日,阿里给出的回复是——“考虑她的名声,不对王成文做出开除决定。”

当时接受受害者举报的阿里主管发现,她和王成文对事实的陈述完全不同。那天晚上,同城零售事业群总裁李永和知悉事件,但并没有主动过问和参与处理。

阿里的处理人员决定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,没有第一时间对王成文停职处理。

随后,受害者通过在阿里的食堂发传单,拉条幅的激烈行为进行抗争,争取自己的权利。

8月7日,受害者在网上发布长文,详细诉说自己的遭遇。

8月8日,警方发布通报,同时张勇发文。

8月9日凌晨,阿里通报对相关人员的处理结果。

在整个这次事件中,网络上泛滥的是汹涌的声讨之声,对阿里的各种指责比比皆是,官僚,腐败,文化衰败,价值观坍塌,阿里似乎成为中国最大的藏污纳垢,不堪一提的互联网公司,很多网友表示,阿里再也不是值得让人羡慕的公司。在这次事件中,阿里到底做错了什么,民意又代表了什么?

1、逍遥子有错吗?

在这次事件中,观众普遍觉得阿里官僚,原因来自于三点:

第一,“人家一个女孩子已经为这事发钉钉给总裁了,总裁已读不回,这在阿里是大家很难理解、不可接受的。”一名接近阿里巴巴的人士称,此前对这件事情的调查处理过程,既不符合规则,也不符合阿里巴巴的价值观。

第二,“因为当事双方说法不一,就教条地认为该等警方结论,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对涉事男员工的停职处理,这是重大判断失误和同理心不够。”

第三,还有人认为,张勇在8月8日才发文,网友们批评张勇在这件事情中反应迟钝,网上已经是铺天盖地的报道了,他才出来发声。

笔者以为,受侵害的女生是值得同情的,而作恶的当事人:包括阿里的曲一以及济南华联的相关员工理应受到法律的严惩,但是阿里的官僚体系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到底有没有过错?

第一,女员工去反应问题的时候,有没有提供明确的证据?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,阿里合不合适立即将被告的当事男员工停职?作为阿里的管理层,无法亲临现场感同身受,也无法确认到底有没有发生或是达到什么程度(强奸,性侵还是猥亵?)

第二,阿里同城零售事业群总裁李永和收到女员工的状告被性侵,在钉钉群里已读不回,个人觉得,李总裁当时应该是不知道如何回复。设身处地想一想,男女双方各执一词,女方并没有提供明确的证据(酒店的监控当时并没有提交给阿里的管理层),总裁如何回复?

第三,等待警方的结论应该是大部分人会选择的理性处理方式。因为只有警方才有可能获得最全面的证据,做出最正确的处理。而且当事人已经报警,警方一定会给出一个结论,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。

而令人深感诡异的是,为什么阿里迫于压力之下已经开除了相关人员,但是警方却为什么反而还没有通报处理结果?如果真的是强奸,哪怕是强奸未遂或者是性侵,当事人都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。警方迟迟没有发出通报,是因为证据不足,还是因为事实另有情况?

第三,对逍遥子的发声,笔者以为也没有过失。作为阿里的CEO,他不一定会第一时间获悉、关注到一位普通员工发生的投诉事件。即使知道了,在实情没有公布的情况下,他也不好表态。

但张勇没有想到的是,女受害人将事件公布到网络上,大众一边倒地谴责阿里,在汹涌的民意之下,张勇不得不站出来表态。

2、阿里的价值观坍塌了吗?

此事件,到目前为止,依然尚无定论。王成文到底是强奸,还是强奸未遂,或者性侵,警方还没有最终公布。

但是汹涌的民意,已经让阿里快要社会性死亡。观众们扒出了与阿里关联的一系列“丑闻”,陈年旧事再次被翻出来算账。

第一,曾经的蒋凡事件已经证明,阿里的价值观没落了。

有文章写到:

2016年的月饼事件为阿里价值观设立了极高的标准。这种高标准的价值观在蒋凡事件上遭遇了“滑铁卢”。阿里对蒋凡的桃色新闻处罚是取消其合伙人身份、记过,职级下降并取消上一财年度所有奖励。对比月饼事件,这一处罚被部分阿里员工认为过轻。

去年开始,阿里的价值观集中遭受员工的质疑,从蒋凡的私生活事件、到钉钉P9代考事件,员工对阿里的信心一度跌到低谷,在我们去年的报道中,一句评论被广为流传,“低P碰红线,低P没了;高P碰红线,红线没了。”

第二,当你发现有一只蟑螂的时候,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有无数只蟑螂。暗指这个事件不是个案,阿里内部已经高度腐败。

第三,阿里曾经有过的所谓“破冰文化”就是滋生黄色事件的罪恶之渊薮。

有文章写到:

一位2020年初加入阿里的员工表示,他和同事在破冰环节被要求舌吻,最后改成唇吻,还被要求自曝各种私生活细节,“如果不说,一个问题八瓶啤酒。”但这名员工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岗位信息。

去年刚从阿里影业离职的一位员工称,团队小年会会玩一些尺度较大的游戏,比如男员工比赛做俯卧撑,女员工则躺在下面。在他的观察里,“女性想在公司上升,似乎要比男的更善于开黄腔,那个态度让人觉得,(她)可以和男高管们打成一片。”

笔者以为,这些痛批阿里的文章,一方面从自媒体吸引眼球的角度来选择,自然更容易站在受害者的弱势一方,对大公司,对本来就处于理亏的一方大加鞭挞,不遗余力地谴责,甚至翻出各种“案底”,跟大众的愤怒情绪进行呼应,但对翻出的旧案枉顾事实,也不论是否理性和公允。

另一方面,将一些不明就里,或者捕风捉影的说辞,写成既定的事实,给大公司带上本来就有邪恶基因的帽子。比如说一些文章中所提出的关于阿里的“破冰文化”,到底有没有,以及到底是怎么破冰的,并没有实锤的或者比较强权威的报道。

如上文所引用的,在破冰文化中,要求新进的男女员工亲吻,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理解,这简直不可想象!如果确有此事,阿里岂不跟邪教差不多?还有所谓的男员工在女员工上面做俯卧撑,这是否有确凿的证据?

在这次阿里的大瓜事件中,阿里成了千夫所指,成了被痛打的落水狗,成了破鼓万人捶,笔者以为,这样的汹涌民意,缺乏理智,客观和公允。

而一些自媒体的文章,从流量和博眼球的角度,深文周纳,甚至捕风捉影,更是有失正义,在利用大众愤怒情绪的同时,以痛打落水狗的快感,做煽风点火的假正义。

3、理性是稀缺的

张勇在表态中说:理性多了,感性少了,缺乏感同身受。有网友评论说,张勇的这句话没有人情味,在为阿里的处理不当推脱,找理由。但从客观的角度来理解,张勇这话说得并没有错。阿里确实是基于理性的角度来做出的判断和行为。

网友西坡以长图的形式写到:女员工爆料帖子发布之后,她明明已经报案,警方还把涉事男叫过去审讯,为什么大众关注的焦点不在警方而全在阿里?这种关注焦点的错位是否意味着,大众在乎的压根不是女员工的命运,而是又找到了一个臭鸡蛋去打到资本。“资本”已经成为与撒旦接近的符号,大众一边觉得资本无所不能,一边又觉得资本人人得而诛之。

笔者以为,在互联网时代,理性,是最难能可贵的品质。笔者的观点是:

第一,对有侵害女员工事实的人渣,法律应该严惩。

第二,向受害的女性,表示同情和慰问,向她的勇气表示赞扬,更多的职场女性应该勇敢的站出来,对不公平的陪酒文化等“说不”。

第三,媒体、网络,不应该就这件事放大、关联和影射(比如蟑螂论)。阿里依然是一个伟大的企业。

第四,阿里在8月9日发布的处理通报当中,被引咎辞职的同城零售事业群总裁李永和以及其他几个人,有些冤。阿里也是无奈,只能处理了他们几个,以讨好网络上的声讨。从另一个侧面来看,即使是阿里这样的大企业,即使深感挺冤,在众口铄金的媒体、网络平台面前也只能甘于“领罪”。

第五,大公司,尤其是明星公司生存也不容易。它们改变了社会,赢得了鲜花和掌声的同时,更容易被拿到放大镜之下,一旦有个风吹草动,往往容易被痛打落水狗,这不仅仅是因为愤激的人们潜意识里就存在的对资本(还在一定程度上包括对“富人”)的嘲讽和敌对态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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